她睡得半梦半醒,最后被噩梦惊醒。
睁开眼睛的时候,屋内已经一片明亮,天明很久了。
因为燕九冥守在房中,她走入的梦境都和他有关,断断续续徐把这几年的光景都在梦中重复了一遍,好的坏的,都走了一遍。
感觉自己没有真正睡着,但是又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最后陷入噩梦之中,便出不来了。
一觉睡到了现在,看起来,已经接近午时。
她刚下床来,门便被推开了。
紫衣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过来,看见重门欢醒来了,连忙把手中的托盘放了下来,快步掀开帘子走了过去。
侍候重门欢穿衣。
“青衣的尸身现在在哪里?”
重门欢问这话的时候,唇齿之间都是苦涩。
天亮后还是要面对,昨晚,青衣走了。
正在侍候重门欢更衣的紫衣又忍不住眼泪了,却不敢在重门欢跟前掉,知道重门欢心中也很是难受。
她用衣袖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说:“今个早上皇上从清欢苑离开的时候,吩咐了下来,准许把青衣送出宫葬入京城名陵之中,邓公公已经安排人把青衣送走,厚葬了她了。”
重门欢心中就像是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。
穿衣衫的动作慢了下来,今天更衣的速度,要比往常,慢了三倍。
“为何不告诉我一声,让我好好送她一程。”
紫衣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:“皇上早上离开时吩咐过,说你昨晚折腾了一宿,没睡好,让我们都不许打扰你,让你好生歇着。”
这一下子,重门欢完全愣住了。
昨晚折腾了一宿?
她到底怎么折腾了?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天晚上她和燕九冥之间有什么暧昧的事情呢?
其实昨晚,她和燕九冥,各自互不干涩。
皇帝守着一个女子什么都不做,怕是她说了,也是没人相信的。
而且,她觉得,燕九冥说的她折腾了一宿这话,应当也不是男女之事这个意思,而是昨天晚上,他知道她辗转反侧睡得不安稳,故此才这么说的。
现在,她反倒是有些忐忑了。
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一夜长梦里,她有没有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梦话。
千万不能让燕九冥听到什么才好。
不过转念一想,要是燕九冥听到了什么,今天也不会这么安静吧,什么时候都没有,应该是昨晚她只是做了梦,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紫衣抬头看着重门欢,有些小心翼翼地问:“四姑娘,你和皇上,昨天晚上是不是……?”
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自是说不出那闺房之事。
但是话里的意思,重门欢听明白了。
“昨晚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他在美人榻上打坐了一个晚上!”
重门欢如实把昨晚的情形告诉紫衣,免得她胡思乱想。
现在,她和燕九冥,还是清清白白的。
“啊?”
紫衣的反应是很不可详细,自言自语地说:“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般君子之人。”
昨天晚上重门欢正在伤心之际,趁虚而入是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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